第32章 賣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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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老太畢業後, 她開墾的那些菜地落到方希希肩上。
方希希扛著水桶往菜地方向走，中途幾次錘肩，好不容易拎過去了, 放桶的時候裏面的水灑出來，潑在她鞋上。
這可是冬天！乍冷的水潑在腳上，鞋子很快濕透, 濕冷的感覺順著腳面蔓延。
方希希甩甩手，無奈地繼續澆水。
除了她，屠大智也站在菜地旁。
屠大智作為學校唯一的廚師兼食堂管理員, 對吃的東西非常上心。
方希希第一次種菜的時候他就躍躍欲試，也想自己開墾塊菜地種菜，最後苦於沒有錢買種子而放棄。
後來郁老太來了, 老太太買了很多種子，屠大智一看機會來了，整天湊在郁老太後面，跟著老太太一塊種菜。
他從郁老太身上學了很多東西，連大棚裏的菜也能照顧。
方希希看到屠大智, 感動道：“屠叔！”
屠叔蹲在一塊蘿蔔地裏, 聞言笑道：“方老師來了, 我給你拔根蘿蔔。”
他拔了個大蘿蔔, 洗幹凈遞給方希希，提起她旁邊的水桶, 說：“方老師歇會兒, 吃會蘿蔔, 我把地澆了。”
方希希感動的眼淚汪汪, 抱著蘿蔔哢哢啃。
一根蘿蔔吃完, 屠大智也澆完水了。
他對方希希說：“方老師, 你看學校菜地的蘿蔔和白菜該收了，這麽多我們也吃不了，要不要拿出去賣一部分？”
賣是肯定要賣的，難辦的是去哪裏賣。
學校陰氣重，這些蔬菜在陰氣這麽重的地方長出來，不知道能不能給普通人吃，也不知道普通人吃了會不會有影響。
想到這裏，方希希從地上坐起來，拍拍屁股說：“我去找校長一趟。”
校長肯定有辦法。
樵校長得知蘿蔔熟了後很開心，方希希問他能不能賣給活人，他遲疑一會，說了句不能。
方希希不相信：“怎麽不能給活人吃嗎？我都吃那麽多了。”
樵建木：“你不一樣，你天天待學校裏不也沒事，吃多吃少不會對你產生影響。”
方希希納悶：“難道我不是活人？”
樵建木抓抓頭發，不知道該怎麽解釋，“不一樣的，你是學校老師，活人看不見鬼，你還能看見鬼呢。”
方希希哦了聲。
她沈默幾秒，不死心問道：“真的沒有辦法？”
樵建木：“……也不是沒有辦法，就是代價太大，不值當。”
他說了幾種，例如用燃燒萬年的明火旁邊的溫泉水泡一泡，泡一泡蔬菜上面的陰氣會被泡掉，或者找個級別高的鬼，每天什麽事也不做，專註煉化蔬菜上的陰氣，再或者……
反正說了幾種，每種難度都很高。
方希希眼看賣給活人行不通，問道：“那賣給鬼呢？”
陰氣這麽重，鬼會吃得很開心吧。
樵校長驚訝地看著她，像是沒想到她會這麽問，但他還是認真回答道：“賣給鬼的話，可以是可以，就是不一定有鬼願意買啊。”
現在的鬼個個窮得要死，有些連件新衣服都沒有，更別說錢了。
方希希失魂落魄的離開校長辦公室，路上經過菜地的時候，氣憤地又啃了倆蘿蔔。
雖然知道現在的鬼大多很窮，但菜總不能爛在地裏。
方希希拍了十幾張圖，把照片裏的蘿蔔白菜修的水靈靈的，發給代藍他們，讓他們去各大鬼友圈打廣告。
她也沒閑著，點開手機上某個灰色的APP，去各大版塊發帖打廣告。
這個APP是專門給鬼用的，有手機的鬼們個個下載此APP，用於灌水交流。
方希希每個論壇發帖，發到第十個的時候，一條紅色警告出現在手機界面上。
“該賬號因發帖過多，存在鬧版和打廣告嫌疑，封號30天”。
方希希直接懵了，跑去問代藍：“鬼界論壇還能封號？”
代藍拿過她手機，看到論壇界面上那行大字，同情地點點頭。
方希希不服：“為什麽提醒也不提醒，直接給我封了？”
正常流程不應該是警告、黃牌，最後上紅牌嗎？
怎麽上來就封號？她這種不經常逛鬼界論壇的人表示很受傷。
代藍也沒有辦法，只好安慰她道：“30天很快就過去了，要不，你用我的號？”
方希希沒用代藍的號，她用別人的號也是打廣告，廣告打多了結局都是被封。
封她自己的號已經夠慘了，再把代藍的號搭進去，她丟不起那張臉。
最主要的是，封了號菜也不一定能賣出去。
方希希心累，擺手道：“算了算了，還是去鬼友群打廣告吧，你有沒有大點的鬼友群？把我拉進去。”
接連打了三天廣告，終於賣出去第一份菜。
買者是位八十歲的老鬼，早就進入地府，正排隊等投胎呢。
他是在大群看到的廣告。
老鬼進入地府後，已經很久沒吃過菜了，看到群裏發的鮮嫩嫩的蘿蔔圖片，口水差點流出來，連考慮都沒考慮，直接加了代藍好友，要了份蘿蔔。
代藍舉起手機，求助的看向方希希：“方老師，這裏有鬼要買蘿蔔。”
方希希一喜，接過手機說：“我看下。”
代藍和老鬼的聊天界面上，一行字飄在最上方。
“你好，請問蘿蔔怎麽賣，包郵嗎？”
方希希看著這個ID名為“投胎倒計時三年”的鬼友，熱情回道：“親親，蘿蔔五元一斤，十斤以上包送貨上門，不滿十斤需要客戶自取。”
投胎倒計時三年：“自取啊，你們位置在哪兒？”
方希希發送位置：“親親我們在西嶺山綜合學校哦～”
投胎倒計時三年：“西嶺山啊，離我有點遠，這樣吧，我要十斤，幫我送到這個位置。”
他發送了位置，方希希點開，發現是個沒聽說過的地方。
她打開地圖軟件，搜索地名沒搜到，問代藍道：“代老師這裏你聽說過嗎？”
代藍看了眼地址，點點頭：“聽說過，在地府西北處，很好找的。”
知道在哪兒就好，知道位置說明能送出去。
方希希回覆鬼友：“好的親親，先付款後發貨哦！”
投胎倒計時三年很快發來紅包。
紅包發過來的一刻，方希希立刻點開，看著到賬的50塊錢，她樂滋滋道：“我跟陳叔說下，讓陳叔把快遞送過去。”
自從知道陳叔可以通過鬼道進入地府後，方希希詢問他能不能往地府送快遞。
當然，快遞不是白送的，每送一單快遞，方希希按照十分之一的快遞費付給陳叔。
陳叔本就是個喜歡熱鬧的鬼，以前學校沒什麽事，他整天待在保安室裏，除了睡覺就是睡覺，都快無聊死了。
現在好了，沒事還能出去送送快遞，賺點零花錢，陳叔覺得非常好。
他咧開嘴大笑：“包在我身上。”
陳叔攬下送快遞這件事後，方希希往群裏打廣告打得更勤了。
投胎倒計時三年打款後，她和代藍忙去菜地裏拔蘿蔔，拔了十斤多蘿蔔，裝在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裏。
方希希把袋子遞給老陳：“陳叔，什麽時候能送到？”
陳叔接過蘿蔔，塞進他那輛破面包車裏，說：“你還不相信陳叔的開車技術？放心吧，很快的。”說完一腳油門踩下去，那輛破面包車嗖一下消失在方希希眼前。
方希希打開手機，找到投胎兄的聊天界面，敲字道：“親親，快遞已發貨，請近幾天註意查收。”
她發完消息，揣起手機往教學樓的方向走。
等進了辦公室，再次掏出手機後，就見投胎兄發了張照片。
投胎倒計時三年：“你們公司快遞可真快！蘿蔔收到了，嘗了一個，非常好吃！會回購的。”
方希希驚呆了，這就收到了？這才多久？
她恍惚想到，前幾次坐陳叔車埋怨他開得快的時候，陳叔打趣說開的很慢了。
感情陳叔不是在騙她，是真的開的很慢了啊。
方希希瞅著手機裏那張蘿蔔照，心想陳叔還當什麽保安啊，去人類世界做快遞員豈不美滋滋？
就這速度，搶再多單都不帶超時的。
不行，她得找個時間問問樵校長，學校職員能不能兼職。
第一份蔬菜賣出去後，接下來又有幾個鬼購買。
這些鬼大多是投胎兄推薦的。
投胎兄也回購了好幾次，第五次購買的時候還問方希希能不能充會員。
方希希滿頭黑線，西嶺山那點菜地，實在用不上會員這種聽起來就很貴的東西。
他們的蘿蔔5塊錢一斤，白菜1.88一斤，真辦會員的話，200元的會員卡要吃到什麽時候？
方希希跟投胎兄說了暫時沒有定制會員卡的打算，投胎兄還覺得很可惜。
投胎倒計時三年：“除了蘿蔔，其它的還有嗎？直接可以吃的，不要白菜那種，還要炒。”他解釋道：“地府不能私自放火，明火一律禁止，沒有炒菜。”
方希希看到這條信息，終於知道為什麽那些鬼喜歡買蘿蔔，不喜歡買白菜了。
原來是不能炒啊。
她想到大棚裏即將成熟的草莓和西紅柿，回覆道：“親親，本校馬上推出小草莓和西紅柿，請您隨時關註鬼友群，有新品我會在鬼友群裏發照片噠～”
投胎倒計時三年：“好噠親親！”
方希希被老鬼的親親嚇到了，心說果然是新世紀的鬼，接受新鮮事物就是快。
方希希幾人在鬼友群打了段時間廣告，差點被群主踢出去。
其中一個群主甚至更改了群公告，嚴禁在群內打廣告。
方希希暗嘆口氣，只好自己建了個群。
她把買過蘿蔔白菜的鬼友拉進鬼友群裏，又開小號去論壇宣傳。
這次可不是宣傳蔬菜，而是以交流的名義宣傳賣菜群。
可能論壇裏那群鬼確實無聊，她把群號發到帖子裏後，好多鬼跑過來加。
加完發現不是什麽交流群，而是賣菜群後，只有小部分鬼選擇退群，大部分仍然願意待在群裏。
方希希很感動，@全體成員，感謝鬼友們不離不棄。
鬼友回覆道：“嗐，這算什麽，不就是多加一個群麽，我都加了兩百多個群了，還差這一個？”
另有鬼友大驚：“兩百多個？我才一百多。快快快！我加你好友，再給我推幾個群！”
鬼友三號：“嘿嘿嘿，我加了四百多個。”
方希希：…………
方希希：！！！
方希希：“朋友，看在一個群的面子上，我還是個群主，能不能給我也分享幾個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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賣是肯定要賣的，難辦的是去哪裏賣。
學校陰氣重，這些蔬菜在陰氣這麽重的地方長出來，不知道能不能給普通人吃，也不知道普通人吃了會不會有影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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代藍舉起手機，求助的看向方希希：“方老師，這裏有鬼要買蘿蔔。”
方希希一喜，接過手機說：“我看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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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好，請問蘿蔔怎麽賣，包郵嗎？”
方希希看著這個ID名為“投胎倒計時三年”的鬼友，熱情回道：“親親，蘿蔔五元一斤，十斤以上包送貨上門，不滿十斤需要客戶自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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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發送了位置，方希希點開，發現是個沒聽說過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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投胎倒計時三年很快發來紅包。
紅包發過來的一刻，方希希立刻點開，看著到賬的50塊錢，她樂滋滋道：“我跟陳叔說下，讓陳叔把快遞送過去。”
自從知道陳叔可以通過鬼道進入地府後，方希希詢問他能不能往地府送快遞。
當然，快遞不是白送的，每送一單快遞，方希希按照十分之一的快遞費付給陳叔。
陳叔本就是個喜歡熱鬧的鬼，以前學校沒什麽事，他整天待在保安室裏，除了睡覺就是睡覺，都快無聊死了。
現在好了，沒事還能出去送送快遞，賺點零花錢，陳叔覺得非常好。
他咧開嘴大笑：“包在我身上。”
陳叔攬下送快遞這件事後，方希希往群裏打廣告打得更勤了。
投胎倒計時三年打款後，她和代藍忙去菜地裏拔蘿蔔，拔了十斤多蘿蔔，裝在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裏。
方希希把袋子遞給老陳：“陳叔，什麽時候能送到？”
陳叔接過蘿蔔，塞進他那輛破面包車裏，說：“你還不相信陳叔的開車技術？放心吧，很快的。”說完一腳油門踩下去，那輛破面包車嗖一下消失在方希希眼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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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希希跟投胎兄說了暫時沒有定制會員卡的打算，投胎兄還覺得很可惜。
投胎倒計時三年：“除了蘿蔔，其它的還有嗎？直接可以吃的，不要白菜那種，還要炒。”他解釋道：“地府不能私自放火，明火一律禁止，沒有炒菜。”
方希希看到這條信息，終於知道為什麽那些鬼喜歡買蘿蔔，不喜歡買白菜了。
原來是不能炒啊。
她想到大棚裏即將成熟的草莓和西紅柿，回覆道：“親親，本校馬上推出小草莓和西紅柿，請您隨時關註鬼友群，有新品我會在鬼友群裏發照片噠～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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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希希被老鬼的親親嚇到了，心說果然是新世紀的鬼，接受新鮮事物就是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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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希希暗嘆口氣，只好自己建了個群。
她把買過蘿蔔白菜的鬼友拉進鬼友群裏，又開小號去論壇宣傳。
這次可不是宣傳蔬菜，而是以交流的名義宣傳賣菜群。
可能論壇裏那群鬼確實無聊，她把群號發到帖子裏後，好多鬼跑過來加。
加完發現不是什麽交流群，而是賣菜群後，只有小部分鬼選擇退群，大部分仍然願意待在群裏。
方希希很感動，@全體成員，感謝鬼友們不離不棄。
鬼友回覆道：“嗐，這算什麽，不就是多加一個群麽，我都加了兩百多個群了，還差這一個？”
另有鬼友大驚：“兩百多個？我才一百多。快快快！我加你好友，再給我推幾個群！”
鬼友三號：“嘿嘿嘿，我加了四百多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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